R瑞 ‖ 《坐北朝南》

《坐北朝南》 #白狼Herd


#男人倚在躺椅的靠背上。


沾满灰尘的吊扇吱吱呀呀的转着,屋外是虫鸣的声音,听着类似于魔鬼的交易时罪恶的低语。摆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动,好像古老但并不完美的几何图形砸在潮湿的泥地上。


空气是潮湿的,染出奶白的颜色。好像细粉白面包一样香嫩可口。


#男人并不是个会好好体会生命的家伙,比如说他总是喜欢思考些没有现实意义的问题。


自家拉姆今晚会做水果拼盘还是拌水果沙拉。警局里那个警长生气时脸色像是淹渍黄瓜和未爆炸弹的杂交品种。那个黄毛兔子一样眼里闪着整个汪洋大海的骑士团长今晚会在前哨战值夜岗还是参加庄园里华丽热闹而奢侈的皇家晚宴。


这些与他并无关系且丝毫没有价值的事情,却总是在他的脑海里蝴蝶般飞舞。


这令他感到奇怪,因为他知道蝴蝶是真实存在于他眼前的。


但是他却梦到了蝴蝶。


#男人是个闲的无聊到爆炸的家伙,比如说他总是喜欢关注一些细微入至的普通事情。


比如说身前经过路人身上外文的黑色体恤是哪种语言。熙熙攘攘打闹的学生背包上的挂坠少了条腿或是掉了枚被当做眼睛的棕色纽扣。拉姆专卖店的某个店员发饰的颜色和鞋子相同,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这些最浪费时间的事情却占有了他大部分的生命,这很不科学。


就像他明明知道自家拉姆会在六点半准时端上水果。警察局长只要看到自家脸色就会灰的像云母片岩。骑士每晚都要忙忙碌碌直到凌晨一点半入睡。


这是不对的,因为时间好像并没有流动。


它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感到疯狂。


#男人是绝对怪癖泛滥,嗜好成群的家伙,比如说他总喜欢捣腾些不常见的东西。


他买了件可拆卸的玻璃沙漏,然后把集市上带回的黑纱白沙倒进去。白沙像玛瑙一样正宗浑厚,黑纱像石英一样剔亮至纯。他甚至给它们取了名称,黑纱叫"善”,白沙叫“恶”。男人把沙漏来回颠倒着,让黑纱和白沙掺在一起。


于是善与恶无法分离。


于是那古老的拉丁文字母,水沟底淤泥里埋藏着的腐烂纽扣和同色相配的服饰便搅在一起被扔入世界这个大染缸。


#男人每天早上都会晨练,他用盐水煮鸡蛋,然后再煎上几根冒油的培根。而自家的黑色拉姆则会飞到他头顶的上方看着他忙碌。那家伙直流口水,唾液一滴滴的趟在他的肩膀上,不一会就湿了一大片。


真没出息,男人想着,这可跟他记忆里能冷静沉着的帮他分析数据的小家伙不一样。他抬头向上看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可是那奇怪的液体还是一直滴滴答答的沾湿了他的袖子。


男人若有所思的挠了挠下巴,接着就有一滴直接砸在了他的鼻头。那是葡萄酒的颜色。


嘿,这真奇怪。他再次抬起头,但这回眼前所看到的东西不一样了,红色涂满了他的房间。


在红色最深,最密集的地方,冒着点点金黄。


#雨水灌满了他的脖子,男人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废墟,他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直到他手里紧紧握住的铁锹因为用力过猛而砸在地上发出“哐当”的一声才把他惊醒。


他在这里入睡。他被自己的噩梦恐吓至醒。


哈,男人揉揉自己睡的惺忪却发黑的眼眶,明明周围的一切危险都没有了。所有的野兽都在白天被骑士们赶尽,红色的巨龙被岩石敲打的支离破碎。他在惧怕些什么。


男人不知道。他就像吃饱了的远洋食腐动物盯着一摊烂肉一样看着天空。


而现在,他才是那摊烂肉。


#天沉得像是普鲁士蓝的颜料掺了墨水,掉下来的雨滴也渐渐变了颜色。那是黄色发黑的酸雨。


男人狠狠地把铁锹扔到一边然后用胳膊抱起腿将脸埋在膝盖里。


他知道黑色的小家伙现在还浸泡在营养液里,红龙的宝藏里并没有小贩所说的自己想要的东西,黄头发的骑士如果没有死去也只能靠着这肮脏的泥水在废墟下度日。


他对这些东西了解的清清楚楚,就像他知道自己的真正面目。


就像他知道自己只是个男孩罢了。








#意识流主体,伏笔多,建议深思,细节是关键。时间是红龙之战后挖团长那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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